-第四话-[神罚]
「埃尔默，我去冒险者公会之后，想到西边近森林的小镇看看。」
「那个危险的魔兽森林？嘛，原因我就不问了。不过正好，达蒙！你老家刚好是在那边附近对吧？」
听到埃尔默的呼唤后，一个带有佩剑的青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是的，埃尔默大人，小人的家乡正正就是和魔兽森林最为接近的卡洛镇。」
那位青年有礼地回应了埃尔默的疑问，并向埃尔默微微鞠躬。
「好的，那么和你介绍一下，复见大人。这边的是达蒙·麦康奈尔，是你的护卫骑士，虽说是护卫，但其实也只是想让他为你在旅途上带路罢了。达蒙，这位是阎复见大人，是新一代的旁观者，请你好好照顾他。」
其实就是想派人来监视我对吧。嘛，反正刚好想要个人带路，没差吧。
「那就拜托你了，达蒙。」
「是我的荣幸！旁观者大人！那、那......个，虽然是很失礼！但可不可以在我的剑套上写上『给达蒙，旁观者』这六个字！ ？」
达蒙露出崇拜的眼神，并向我作出如同粉丝一般的要求，虽然狂热程度不及那位文官，但也是相差无几了，看来以往的旁观者影响力真的是很大呀..... .
给他签了名之后，达蒙就抱着剑套，高高兴兴的带我到马车上了。
在马车行驶途中，我开始回想起自来熟的雨言经常会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讲异世界的套路。记得有一次他是这么说的:「第一次到冒险者公会的时候，通常都会有无赖冒险者在闹事，或者是会有人认为你的实力不足，不够格做冒险者，决定以测试实力的名义来打走你。但这个时候就是隐藏了身份的勇者大显身......」嘛，我通常就是听到一半就没听了，因为后半段通常都是他幻想他如何装逼、如何收后宫的事。如此想着想着，马车就停了。
我下车后，达蒙就跟随我一起下车。
噢，这里就是冒险者公会了啊。
整个建筑物涂上了整洁的白色，风格简洁，虽然不及皇宫华丽，但整体感觉十分相近。
进到内部，发现里面根本不像雨言说的那么嘈吵肮脏。反而是像现代的政府机构一样，十分安静整洁，感觉发出声也会产生回音一样。即使如此，也是有不少人在柜台排队。我和达蒙则选了一条比较短的队伍来排，在排队途中，我看见不少手拿巨大武器、全身肌肉的壮汉正在安安静静的排队，也有各种纤瘦的少女背着弓箭地在排队，各式各样的人都排在同一条队伍，实在是异样的风景。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呢？」
终于轮到我了，看见柜台小姐的职业式微笑后，我也同样以演员式微笑回应。
「不好意思，我想申请成为冒险者。」
在听完我的要求后，柜台小姐立即用利落的手法向我递出了申请表，并且同时说出了多项注意事项。我也趁着她说明时用笔点着墨水，赶紧把申请表填妥，并且把一般人足以吃八餐的两个大铜币和申请表交到柜台小姐手中，而收到申请表的柜台小姐则迅速向我递了一本小书。
「详细的注意事项都会记载在这本冒险者指南上，要是现在成为冒险者的话，就会是从最低级的F级开始。但如果通过了战斗测试之后，就可以直接从D级开始。请问您要接受测试吗？」
「从D级开始有什么好处？」
「E和F级要是在一段时间没有进行任务的话，就会被剥夺冒险者资格，而且不可以进行任何讨伐任务，每年年尾也必须要向公会交三个大铜币来续期。但D级或以上就没有以上限制，即使不交钱不进行任务也不会被剥夺资格。」
这当然是从D级开始比较好了，因为我也不打算常来公会呢。
我表示要进行战斗测试，柜台小姐就派人把我带到一个房间，而达蒙则在房间的一旁观战。这房间面积很大，而且旁边还放了一堆武器，说是房间还不如说是竞技场。
而在房间的中心，则有一个壮汉拿着木剑在等候着我。
「噢，这样的纤瘦小鬼也打算成为公会的战力吗？嘛，算了。我就是你这场测试的考官，你可以上前了。」
壮汉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完全是一副失望的样子。但我无视了他的态度，走上前摆好了架势。
「架势摆得挺像样呢，你不挑个武器用吗？」
「不了，我拳头用得最顺手。」
「原来如此，是格斗家啊，怪不得有着这样纤细的体型呢。」
考官一边认真地观察着我，一边用木剑摆好了架势。而我也观察着考官的一举一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好了，考试开始！！」
考官喊完这句后，立即冲到我的面前，双手紧握着木剑，想要向我挥出一刀。但我立即往后一退，踢出一脚低住了他的双臂，停住了剑击。
「噢，意外地力气挺大的呢~」
考官观赞叹着我的脚力， 但我只能摆出无奈的表情。 (如果一般骑士的两倍数值也挡不住你的话，那你也是个不得了的怪物了。)
我踢开了他的双手，并急步冲到他面前。
「好、好快......!」
我把拳挥到他的面前，并在快要碰到鼻子的时候停低。
「......」
面对这个情况的考官哑口无言，冒着冷汗地不停眨着眼睛。
「考官，这算是通过了吧？」
「......D、D级考试合格！」
咦？这么干脆？
因为听过雨言说的套路，还以为考官一定会为难我，想不到合格得这么顺利。
整个冒险者公会比我想像中要专业呀，以一个在全世界中运作的庞大国际组织来说，这种专业的形象说不定比野蛮豪放的冒险者公会形象还要来得合理一点呢。要是时不时就有人搞事、捣乱的话，冒险者公会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大了吧。
在接过D级冒险者证后，我和达蒙回到了马车上继续赶路。
「复见大人原来在战斗方面也是这么了得呢！」
感觉达蒙从那场战斗测试之后，就开始更加崇拜我了。不要呀！我不要诞生更多狂热文官呀呀呀呀呀呀......！ ！
「复见大人......」
不、不妙！刚才这家伙看我的眼神超危险！ ！
我要时常保持警惕！ ！
…...
在赶了几天路程之后，达蒙好像发现了什么。
「复见大人！好消息呀！过了那遍小树林再走一天左右，就会很快到卡洛镇了！」
达蒙指着前方的小树林，兴奋地向我报告。看样子是很想回到老家呢，是想探望亲人什么的吗？
当马车走进小树林的时候，我们发现路边的草丛附近，躺着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性。使得我们立刻停下马车，从马车走了下来。
我们走近一看，发现那位女性不但衣冠不整，而且身上还有着多处被虐打的痕迹，更不用说那些在女性身上的白色液体。
(这位女性明显是被什么人污辱过。)
我和达蒙立即扶起了女性，检查了一下呼吸和脉搏。好了，虽然她的呼吸很微弱，但好歹还算是活着。只是她下体出血的情况有点令人担心。再说，我根本没有什么医疗道具在手。
「复见大人！小人对回复魔法也是颇有心得！这位女士给小人吧！」
「那么拜托你了！」
达蒙右手发起了白色的光芒，达蒙把这股光芒慢慢地注入到女性的身体。不久后，女性的出血停止了。
(魔法真的很方便呢，......可恶。)
虽说女性的伤口已经好了，但她依旧昏迷不醒。所以我们也只好继续等，等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女性才开始苏醒。
「感谢你们相救......等一下！？我的女儿呢！？他们把我女儿捉走了！！」
她虽然一开始很平静地向我们道谢，但一想起女儿被捉走的时候就瞬间崩溃了。我们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开始哭着向我们解释。
一开始，她和丈夫带着女儿来到小树林采药草。但却遇上了两个会魔法的强盗，那两个强盗要求她们把所有钱都交出来，并且要带走她们十一岁的女儿。丈夫当然不从，拿着匕首上前跟他们搏斗，结果被两发魔法击中，失了平衡倒了在地上，随后被两个强盗乱刀斩死。而她也被拖到草丛，在女儿的面前被两个强盗污辱，途中更遭受多次殴打。结果体力不支，濒死倒卧在草丛边。而女儿更被他们带走，说是要继续玩......
「竟然干了这么泯灭人性的事！！看我不灭了......！」
「达蒙，给我照顾好这个女人，我去一去就回来。」
「复见大人！！等——！！」
我无视着达蒙的叫喊，转身就走进了小树林。
(果然，不管是什么时代也是会有这种人。)
我沿着地上的脚印，慢慢地走到了一间残破的小屋。我躲了在窗子的旁边，偷偷看着屋内的情形。同时，屋内的声音也一同传到了我的耳中。
「大哥~！玩了这么久，也该让我换边了吧！」
「不~行！让你这家伙玩这边的话，这小妞很快就会被你玩坏的！」
「 哎唷！这边也不小心弄坏了！」
「哈哈哈！你小子真不怕神罚呀？」
「嘻嘻！怕什么？女神来了老子也敢照上！」
「哇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可真是十恶不赦呀~~！嘻嘻嘻嘻嘻～」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竟然把污辱杀人这种事说得好像朋友间的玩笑一样。
他们这种人只是为了取悦自己，就可以轻易做出杀人和污辱女性这种事，而且做完之后更没有一点悔意。
他们没有考虑到别人是多么努力地生活，受过了多少苦难才能够活到现在。
他们只需要抢夺、杀人，就可以得到别人一直以来努力的成果，别人充满未来的一生。
卑鄙，
无耻，
自我中心，
简直就是害虫一般的存在。
决定了，
要是没有人来制裁他们的话，
就由我来，
就由我来给予他们......神罚！ ！
「——砰！！」
我全力地把门踢开，终于正面看到了刚才正在开恶心玩笑的两人。
「！？」
屋内两人都十分震惊，但却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完全做不了反应。因为人类最无防备的时候，除了是睡觉之外，就是排泄和”交配”的时候。
我迅速地跑到了”大哥”的面前，并朝他的下巴挥拳。在挥拳的瞬间，我在前臂上使用了【自残大师】，把整个前臂切割成血雾，再让它随风飘散。而前臂则会在击中下巴之前的瞬间再生好，也就是说，在我挥拳的时候会没有了前臂的重量，使我挥拳的速度加快了不止一倍。而血雾更是会像游戏特效一样，在我手臂旁边飞散。
(命名为”血雾拳”！！)
我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打了在”大哥”的下巴上，整个下巴因为承受不了血雾拳的力量而撕破了血肉，并被击飞了出去。而”大哥”则因此而失去了下巴 ，只留下了”血盆大口”，无力地倒了在地。
<升级LV1→LV4>
「听说你们不怕神罚呀？」
在解决了”大哥”之后，我把目光移到了”小弟”身上。
「那么，就由我这个”文化之神”(旁观者)亲自带来......神罚吧！！！」
我愤怒地慢慢步向”小弟”，只见”小弟”急忙把女孩扔下，并向我张开手掌。
「【风球】！【风球】！」
「咻咻(风球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
”小弟”向我连射两发【风球】，但并没有减缓我的脚步，为什么？因为我的魔防力可是远超你的【风球】呀，垃圾。
我用【自残大师】把五指前端削尖，一手爪了在”小弟”面上，并留下了五道见骨的伤痕。而该一爪，也同时划破了”小弟”的双眼。
「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弟”用手掩着眼睛，跪在地上痛苦地大叫。
「呜啊！？」
我用脚把”小弟”踢倒在地，拿起了放在小屋内的沾血大刀。
(这些家伙就是用这把刀，来杀死那女人的丈夫的吧。)
「你知道用刀刺哪个部位是最痛的吗？」
「不要呀呀呀呀呀！大爷！求求你放过我！要我干什么我也肯呀呀呀！不要杀我呀呀！把我的眼睛弄成这样也够了吧！呜呜呜呜呜呜......」
这家伙居然哭了，太无耻了吧。杀人污辱也做了却不要被人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先把刀刺进他的三叉戟神经线，让他先拼命叫喊一会，随后再用刀斩断了他的四肢。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太残忍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呜呜呜呜呜......」
”小弟”一边流泪，一边挥动着没有手脚的”四肢”。
「你有点吵耶。」
因为他的言语让我感到呕心，所以我用手捏碎了他的下巴。
「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啊啊啊！？」
在他惊讶他为何说不出话的时候，我把拳头对着了他心脏的位置，击出了一发血雾拳，”砰！”的一声，结果把整个心脏也砸烂。
<升级LV4→LV7>
在解决了两个人渣之后，我走到女孩旁边。
发现女孩还算长得可爱，用我们这边的说法，可以算是偶像级的相貌了，只可惜满脸都沾上了白色液体。
嘛，之后再帮你抹掉吧。
「喂，已经没事了。你母亲在外面被我同伴保护着，你可以先放心了。」
「......」
…...嗯？
…...没有回应。
「我知道你父亲的死很让你难过，但你还有你母亲在。虽然你们接下来的生活也许会很艰辛，但只要你们两人互相扶持......」
「......」
还是没有回应我。
我、我检查一下！
我开始靠近女孩，为她检查了一下呼吸和脉搏。
「......！」
其实我一早就预料到有极大可能会是这样，只不过是我不想承认，我不想承认自己重复了以前的过错。
「断气了......。」
…...哈？这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小的女孩必须要被人污辱至死？
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这种人渣？
为什么你要欺压他们？剥削他们！ ？
为什么你不留一条生路给她们！ ！ ！ ？
为什么要在我的眼前做这种事！ ！ ！ ！ ？
为什么要在我的眼前杀人！ ！ ！ ！ ！ ？
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她们死！ ！ ！ ！ ！ ！ ！ ？
「……」
女孩的尸体依然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迫我做一个旁观者呀呀呀呀呀呀！ ！ ！ ！ ！ ！ ！ ！ ！
「去死吧吧吧！！垃圾！！废物！！人渣！！可可可惡惡惡惡惡惡惡惡恶！！！！！」
我忍着泪水，拿着大刀把那两个人渣的尸体斩成尸块，斩到直至我感到有点累的时候才停了手来。
我拿小屋里面有的布，拭去了女孩身上的白色液体，轻轻地横抱着她离开了小屋。在回到那位女性身边的途中，我发现了地上有一把沾血的匕首，相信是那位丈夫的遗物。我捡起了匕首，慢步回到那位女性的身边。
「对不起，你女儿已经......」
我小心翼翼地把女孩的尸体放了在女性身旁，女性急忙地抱着了女孩。
「不会的！！！呜呜呜呜......！一定有其他方法的！！对、对了！！骑士大人！求你救救我女儿吧！！！回复魔法的话一定可以. .....！」
「不，夫人。回复魔法只能回复仍然在生的人的伤势，而对你的女儿来说的话......」
达蒙不忍心说下去，只能咬牙切齿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呜呜呜呜......！一定有其他方法的！！对了！要先止血！！再敷上药草！！对！！一定会没事的！！妈妈就在你的身边哦！！呜呜呜呜......！！」
她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为了拒绝这个事实。她开始令自己相信只要敷上药草就能救回自己的女儿，而我们也只能一脸为难地看着她。
「夫人，你其实也知道的吧？你女儿的情况......」
达蒙上前搭上夫人的肩膀，打破了夫人短暂的幻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失去希望的夫人只能无力地跪在地上，抱着女孩痛哭。
大约半小时后，冷静下来的夫人开始向我们说出以前和女儿一起生活的种种历经。
也许是夫人的讲故事技巧太好，抑或是这一刻的我们过于感性。听完了夫人所讲的故事后，我们都仿佛亲眼看着那女孩的成长，她生前活泼的形象也逐渐浮现在脑中。说着说着，夫人也逐渐想起女儿最近的事，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呜呜呜呜......妈妈对不起你，你出生这么久也没给你吃过一餐好的。你说生日的时候想要一个发饰，但那个发饰实在是太贵了，妈妈只能找一些碎布，自己模仿那发饰的模样再缝出来给你。但在看见你那副戴上了发饰高兴的样子，那时候妈妈实在是感到心酸，对不起你呀呀呀. .....」
在说完回忆之后，夫人更是放声大哭，仿佛要把一生中所有泪水都要哭出来的一样。
这个哭法我有点印象，第一次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大家都会这样哭，因为我以前在朋友的葬礼中也这么哭过。
在看见达蒙也忍不住一起哭的时候，我把那位丈夫的匕首拿了出来。
「相信这应该是你丈夫的遗物，你好好收起吧。」
夫人接过匕首后更是激动，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之后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真是十分感谢两位大人的相助，但我想整理一下我女儿的遗体，不知道两位大人可否回避一下呢？」夫人紧抱着女孩的尸体，向我们说出了要求。
我们当然照做，回到了马车上。驶远了一段距离后，并等了半个小时左右。
但当我们回到夫人身边的时候，发现她胸前已经插着她丈夫的匕首，鲜血流遍了满地，安祥地睡了在女儿的身旁。
果然，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呀。
从以前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能看着别人受到伤害，但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这种废物......
——什么人也保护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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